日期：1951-10-1 作者：[待确定]
皋兰县委的报告是值得引起各级领导机关及土地改革工作的干部予以重视，因为从何着手进行土地改革？从什么问题入手？用什么方法去发动贫雇农？正是目前各地试办中需要且必须解决的问题。坚决从发动贫雇农入手，艰苦地耐心地深入到村、到户、到贫雇农中去，和群众生活在一起，访贫谈心，了解群众生活状况，思想情绪，迫切要求，又能抓住大多数贫雇农所提出的，也是广大中农所赞同的，纯洁基层领导组织，反对地主非法转移分散财产，清理过去斗争果实等问题，去发动教育贫雇农，提高阶级觉悟，培养积极分子，串连组织贫雇农，并同时注意到发动妇女和青年。到贫雇农发动起来，领导骨干涌现出来之后，运用农民小组会、农民大会、农民代表会去发动组织广大中农及其他劳动人民，进而纯洁、调整领导组织，树立贫雇农领导核心，整顿壮大农民队伍……皋兰的这些做法都是正确的，特别值得注意的是纯洁调整领导组织这一个环节，因为广大群众的迫切要求，虽然由于情况不同而会是多样的，但不论从什么问题入手去发动群众，都必须注意在发动组织过程中，进行纯洁领导成份，树立贫雇农领导骨干，整顿壮大农民队伍。皋兰抓住了广大群众所要求的反对混入基层组织的土匪、特务、异己分子纯洁队伍的问题，去发动教育组织群众，这本身就是一个整顿队伍的过程。即使从反恶霸或从反地主分散财产以至其他问题入手，去发动群众，均必须围绕着孤立打击地主团结农民的方向进行，在教育发动群众过程中，必须结合纯洁调整基层领导组织，树立贫雇农领导骨干，整顿壮大农会。因为只有整顿好队伍，才能进行反恶霸或其他斗争。整顿队伍，这是我们发动群众的首要任务。当然皋兰的经验仍然是不够完备，不很成熟的，有的仅仅是提出问题，有待于进一步在实践中去充实考验，但这一步工作能否做好，这些问题能否正确解决，能否取得较成熟的经验，确实是关系到我们土地改革能否顺利进行，党的路线政策能否正确实现的关键问题。希望各地在试办中，根据你们那里的干部思想情况，乡村中的具体情况，在工作中研究积累有关这些问题的经验，并希望随时报告省委。皋兰县委这种有情况、有分析、提出问题，即时向上级报告的态度是很好的，各地也必须如此。
1951年10月10日
皋兰县的土地改革试办工作是9月19日开始的。试办地区是经过反恶霸、减租运动的10个乡，即石洞区的庄子坪、中堡子、文山、董许、黑石川五个乡，保定区的水阜河、砂岗子、漫湾、西岔四个乡，源秦区的山子墩乡。参加工作的干部共有446人，分为10个工作组。每组配备干部30人至50人，组织副组长均由区书以上干部来担任，县的领导机关设在庄子坪。
工作是从发动贫雇农入手的，下乡的第二天，一般均召开了乡村干部会、村民大会，宣布了土地改革，表明了对各阶层的政策，随即深入到村到户到贫雇农中去访贫问苦，接近群众，了解情况，一开始我们就提出每一个干部至少要发动好一个贫雇农积极分子。从9月19日到25日，经过7天的工作，各乡都已发现和培养了十几个至几十个贫雇农积极分子，并且通过他们的串连，初步发动了广大贫雇农，召开了贫雇农座谈会、积极分子会、小型群众会、妇女座谈会，在这些会议上，并吸收了一些中农中的积极分子参加。从个别访问和贫雇农的诉苦中，我们初步了解了各乡的情况及贫雇农的迫切要求以及农村各阶层的思想动态，9月27日，召开了历时2天的全体工作组长会议，总结了最初七天的工作，确定了下一步的工作计划。
根据我们的初步了解：广大贫雇农迫切要求土地改革。热烈欢迎工作组，希望早日分地。但是多数贫雇农还没有很好地认识到土地改革是自己的事情，必须自己起来自己办理，只希望工作组来给他们分地。有的贫雇农说：“减租反霸的时候，我没有参加，也分到了果实，今年土地改革，我不参加，也会分到土地的。”大多数贫雇农对土地改革的自觉性是不高的。除了少数中农积极分子以外，多数中农目前尚未表示积极态度，有些中农想在土地改革中把自己的几亩坏地换成好地，有的富裕中农怕抽他的地。在庄子坪乡的一次座谈会上，一个中农说：“忙什么呢，等把■子拔了，地犁了，再分地也来得及”。反映了一般中农的情绪。富农因成份未最后确定，不完全了解保存富农经济的政策，怕分他们的地而表现不安。个别有恶霸行为的富农，还不肯向群众低头。地主阶级表面上装得规规矩矩，实际上暗中继续进行破坏活动，气焰还相当嚣张，造谣生事，甚至篡夺农会，操纵政权。依然欺压着农民。地主分散财产已经成为普遍的现象。这就是试办开始时农村各阶层的一般动态。
七天来，从贫雇农的诉苦和个别谈话中，反映出目前农村中的确存在着不少的问题，归纳起来，主要有以下几项：
（1）地主普遍非法分散转移财产。庄子坪地主杨科东于9月17日转移白面1袋，小米5斗，箱子1个，被群众当场查获。水阜河乡地主安子清转移财物一大车。地主陈渊世砍伐树木56棵，拆毁房屋6间，出卖骡子1头，羊30头，大车1辆，以及农具、家具多件。黑石川乡地主李昌岳分散土地380亩。地主李德宗分散骡子6头。西岔乡地主张延庆分散牲口3头，胶皮大车1辆。董许乡地主董锦英把粮食一大车拉到城里出卖。漫湾乡地主龚大正卖掉耕牛14头。地主龚大伦不给骡子喂草料，还叫骡子做重活，想把骡子累死。文山乡地主把羊群转移到景泰县。中堡子乡地主魏子忠从1949年我军解放天水时起，就把土地分散给农民，暗中在契约上订的10年到期，并把100头羊借给农民，规定3年或5年加倍归还。群众一致反映：“再不想办法，到分地的时候，地主早已把财产分散完了。”
（2）地主阶级篡夺基层组织领导权力，乡村政权和农会领导成份是很不纯洁的。漫湾乡农会主任张宗仁过去是坐地分赃的土匪，今年1月至8月，私自吊打过28个农民，萧崇水的老婆被打得小便不通。并强奸妇女。接受地主董朝英等贿赂，计小麦、家具、麦草等物。霸估农民萧宝珊的2间房屋。强迫群众称他为“乡爹”。生产委员魏顺忠是地主董朝英的老管家，每逢农会开会，事先向董家请示，会后向董家报告。并在黑板报上表扬地主董朝英“开明”，号召群众向董“学习”。乡政府文书曾省三，过去伪中央军校毕业，曾任伪副营长、科长等职，解放后，混入乡政府当文书，与地主勾结，欺压农民，包庇种了地主砂地30垧。给地主开路条，不给群众开路条。经常吊打农民，娃娃哭的时候，大人只要说：“曾省三来绑了”，娃娃就不敢再哭。减租时，农民站在地下，地主坐在炕上，嘴里随便哼哼，农会的人在旁边包办减租，根本没有斗争。漫湾乡群众反映：“旁的地方解放了，我们漫湾没解放，堡子外面小台湾，堡子里面马继援。”
董许乡农会主任许顺东，乡长许昌义勾结地主董赞英、萧喜云。经常在地主家里吃饭，大小事情和这些地主商量，暗辟小路和地主家里相通。在地主萧喜云家里曾查出来许顺东的一些办公文件。群众如有批评，就被他们扣押起来。地主董赞英外号“大佛爷”，自称“农民总代表”，操纵乡村政权。当地群众有“董皇上、萧丞相、徐阎王、魏孽障”的说法。反恶霸斗争中只枪毙了恶霸地主萧喜云。地主阶级的气焰仍很嚣张，威吓群众说：“你们的毛主席到哪里去了！”在工作组下乡之前，农会主任从县上回到乡里，向群众说：“工作组快要来了，他们在这里只耽搁70天，你们在70天以内不要向他们说话。”中堡子、文山等乡村干部中，也有混进来的地主、半地主、流氓、过去的伪排连长、随从副官等。基层领导组织中混入特务、地主、土匪的还有少数，而最值得注意的，最多的则是流氓分子，表面上看来是穷人，而实际上则是为非作歹，庇护地主，欺压群众。这些乡的干部中虽然也有许多是好农民，但不敢啃气，作风也有些是不好的，强迫命令很严重。从几个问题较严重的乡来看，乡村大权是被这些地主、特务、流氓所掌握，为地主阶级操纵着。贫雇农起来后，还检举出区干部中混入的坏分子，如保定区颜展堂、王建义，过去都是流氓，解放后混入我政府，包庇地主，贪污、勒索并打骂群众。开始有些乡工作组同志未注意这些情况，群众反映：“病在五脏六腑，你们在腿上胡揣摸些什么？”很多群众反映：“减租反霸以后，地主低头了吗？没有，头抬得比骆驼还高了。”
（3）阶级成份没有划清，漏网地主不少。据初步了解：砂岗子乡把2户地主划为中农，水阜河把地主划成富农，中堡子乡把4户地主划成富农或中农，黑石川乡有6户地主、富农没有划出来，文山乡把地主富农划分不清，把地主划成中农，把一个外号“催粮官”的地主管家划成雇农。一般说来，各乡都有一些地主在减租时漏了网。现在群众普遍要求在土地改革中一定要把阶级成份划分清楚。庄子坪乡有个贫农在代表会上说：“把地主划成富农，土地改革还改个槌子！”
（4）减租反霸后，地主至今仍有未缴出的果实，坏分子贪污，干部多得，分配不公。漫湾乡斗争果实共900多市石，地主只缴了600多市石。水阜河乡斗争地主安子清果实270市石，结果只拿出70市石了事。中堡子乡斗争了4个地主，只有一个把果实缴清，其余都拖欠半数以上。地主魏子忠应缴果实350市石，只缴了140市石。山子墩乡有2个地主拖欠斗争果实。黑石川乡地主拖欠果实290市石。群众要求追缴果实：“地主不是缴不起，是故意不缴。”对分配果实，群众普遍有意见。主要原因是乡村领导干部不纯，少数人包办分配不合理。庄子坪乡分配果实时，农会主任把着门，民兵持枪站岗，群众站在门外，听喊到自己的名字，才进去领果实，领到什么就是什么。山子墩乡分配果实，乡长在门口站岗，不叫群众进去。漫湾乡斗争果实600多市石，只分给群众200多市石，魏顺忠独得40多市石。董许乡乡长把斗争果实中的狐皮大衣穿了，还对群众说：“你们穿不合适，只有给干部穿。”并和农会主任分了2条毯子，西岔乡把地主抵交果实的东西低价标卖，同时又对群众说：“谁买了，就是谁的家道好，以后就不再分给他果实。”结果群众不敢买，全给“干部”买去了。文山乡“干部”私分了果实800多万元。群众反映：“干部分得多，分得好。”干部说：“斗争地主，我们起早熬夜，应该多分些。”砂岗子乡贫农马德义说：“干部翻了身，群众没翻身。”分配果实，没有很好地照顾到贫苦农民，差不多都是“谁有苦，谁斗争；谁斗争，谁分多”。水阜河乡有富农分到果实的。贫雇农分到的果实很少，而且大都是些家具。董许乡的一个哑巴尕生子穷的连裤子都穿不上，要求给分些衣服，但农会分给了他一个破窗子。中堡子乡一个贫农分到一个称/秤大烟的天平，顶3斗麦子的果实。庄子坪乡贫农杨国有分得一双破皮鞋，顶1斗多果实。
过去在分配中，地主从中故意破坏。把土地、财物交给混入的坏分子，并迎合一些干部的自私心理，给干部送些好东西，或者献些土地。私下把财产分散转移，对群众装穷，用一些破烂家具来抵交果实。砂岗子农会主任莫生自己检讨说：“得了地主的一些东西，到斗争时，话也软了，腿也软了”。
广大群众特别是贫雇农，目前虽然迫切要求土地改革，但是思想上还存在着不少顾虑，主要是怕混入基层组织中的地主、反革命及流氓等，首先要求清洗钻到基层组织里来的阶级异己分子，整顿自己的队伍，好向地主阶级做斗争。
在最初7天的工作中，我们摸索到下面几点不成熟的经验：
（1）必须坚决地不动摇地从发动贫雇农入手。艰苦地个别访问发现和培养贫雇农积极分子，然后经过他们去串连，用贫雇农座谈会、小型诉苦会，通过诉苦把贫雇农苦连苦、心连心、人连人的组织起来，并不断地提高贫雇农对地主阶级的仇恨。在工作开始时，个别乡的领导对于这一点的认识不够明确。工作步骤显得紊乱，轻重倒置，无形中就放松了发动贫雇农这主要的一环。发动贫雇农，必须和贫雇农生活在一起，才容易建立起感情。我们工作开始时，正当秋收季节，工作同志便上地里去，一面帮助贫雇农拔糜子，一面进行访贫问苦，很快地就结识了一批贫雇农。
（2）发动贫雇农必须从广大贫雇农的迫切要求出发，用实际问题来教育组织贫雇农。我们有些同志最初见了贫雇农，说上一篇大道理，有的甚至对贫雇农说：“要教育你们，提高你们，依靠你们。”结果把贫雇农弄得莫名其妙。还有的只知道要把贫雇农对地主的个人仇恨，提高到阶级仇恨，说来说去就是“谁养活谁”脱离实际问题。只是让贫雇农今天诉苦，明天诉苦，诉来诉去，自己也感到束手无策。而不懂得贫雇农在诉苦中提出来的防止地主非法活动，纯洁组织，划清阶级成份，处理过去果实等问题，正是广大贫雇农的迫切要求，离开了这些问题，就是离开了实际，结果必然使发动贫雇农成一句空话。同时，贫雇农在诉苦中提出来的问题，具有极其丰富的反封建内容，解决了这些问题，就会真正提高群众阶级觉悟，实际上就是从四面八方打击地主阶级封建势力。正如一个贫农所说：“队伍不整顿，阶级不划清，地主不打倒，地就分不好。”
因此，必须大胆放手，把贫雇农迫切要求解决的问题，交给他们自己去进行充分讨论，发动他们自己起来，用自己的力量来解决这些问题。并且在讨论中，根据贫雇农的觉悟水平，很好地加以启发诱导，不断地提高他们的阶级觉悟和政治积极性，逐渐从积极分子到广大群众把农民组织起来，形成力量。随时给群众撑腰，加强他们的胜利信念和战斗意志。只有这样做了，才可以使群众充分发动起来，才能划清敌我界线，孤立打击了地主。任何包办代替或者空空洞洞的去教育，“光打梆子不卖油”，是不可能把群众发动起来的。
砂岗子乡的经验就是很好的证明：砂岗子乡地主献地147亩，干部把大部分好地都自己种了，引起群众不满，纷纷向工作组提意见。工作组抓住这个问题，在群众中进行讨论，并且提出“地主为什么献地？”诱导讨论逐步深入。最后，干部和群众才明白了所谓“献地”原来是地主阶级的鬼把戏。贫农牛德义说：“地主献地，是想叫我们自己人打架。”农会主任杨奎秦向群众作了检讨，说是因为自己自私，被地主钻了空子，上了地主的当，现在觉悟了，愿意把打下的糜子分给群众。干部和群众一致表示今后要紧密团结，打垮地主阶级，搞好土地改革。这样，不但很好地解决了这个问题，改善了干部与群众的关系，并且揭穿了地主的挑拨破坏阴谋，教育了干部和群众，使他们进一步加深了对地主阶级的仇恨。
庄子坪乡把地主分散财产的问题，交给群众讨论，群众一致表示要大家起来，监视地主活动。农会副主任魏玉玺并对群众作了检讨。县人民政府最近颁发布告，严禁地主转移财产，破坏土改，并明令限期归还非法转移分散的财产，替群众撑腰。
漫湾乡地主勾结混入政权的坏分子，故意压低割麦工资标准，并拖欠贫雇农割麦工资。经过贫雇农讨论，一致表示要按合理工资标准向地主索回工资，结果要回来65户贫雇农的工资，计粮食27市石7斗。打击了地主阶级的气焰，提高了贫雇农的信心。
（3）领导上要放手相信群众的智慧。我们有些同志在“干部”问题上放不开手，不肯把这类问题交给群众去讨论，怕把组织不纯和干部作风不好这两个问题混淆起来，造成偏向，因而限制了群众的热情，结果连情况也弄不清楚。不了解只有放手领导群众讨论，什么是组织不纯，什么是干部作风不好，情况才能完全反映出来，才能教育群众，分清敌我界线。才能分别对待。一切问题，包括纯洁基层组织问题在内，都必须通过群众，才能够分清是非，得出正确的结论。这里面主要的关键是要领导上善于启发诱导，不断提高群众的觉悟水平。领导同志必须经常保持清醒的头脑，调查研究，掌握真实情况，把群众的意见集中起来，依照党的政策，加以研究分析，得出正确结论，再拿到群众中去，教育群众，提高群众觉悟，使广大群众自觉自愿根据政策来办事。
要教育干部相信群众的智慧，我们领导的责任，是在于启发诱导，不断提高群众觉悟，我们这些提出用“启发诱导”的方法去领导群众，这就克服了老一套“说教”的方式，也克服了放弃领导的毛病。如庄子坪乡群众在讨论怎样发动妇女的时候，贫农魏玉玺说：“发动妇女很要紧，毛主席说的，三个臭皮匠合成诸葛亮，我看三个女人就顶一个举人。”有的说：“我们大家挨门挨户的去发动。”有的说：“大家先把自己的老婆发动起来，再叫自己的老婆去发动旁的妇女。”有的说：“不但妇女要发动妇女，男人也可以发动妇女。”有的说：“要是男人去不方便，可以找几个妇女一起去，人多嘴多，好发动。”有的说：“应该开个妇女代表会，看他们还有什么好办法。”在讨论中我们随时加以诱导，最后把这些意见收集起来，加以分析提高，再去指导群众，这就既发挥了群众智慧，又体现了我们的领导。
总之，7天的工作，所以作出一些成绩，就是因为我们坚决执行了省委指示的从发动贫雇农入手，工作同志大多数是能吃苦耐劳，和贫雇农民生活在一起，建立了情感。但干部真正深刻认识到必须从发动贫雇农入手的重要性，还是在广大的贫雇农发动起来之后，反映出我们从前根本不知道、甚至想也想不到的严重问题后，大家才异口同声地说：“不发动贫雇农，不依靠贫雇农，怎么行啊！”才坚定了继续艰苦深入启发教育群众，做好群众工作的思想，克服了骄傲自满、漂浮的不深入群众的作法。
根据这些情况，在小组长联席会上决定下一步的工作方针，是继续深入发动广大贫雇农，培养积极分子，进一步团结中农，整顿壮大农民队伍。发动贫雇农的内容，即是从当地广大群众所提出的干部不纯问题、果实问题、地主非法转移财产等问题出发，放手交给群众讨论，从这些问题中教育提高群众觉悟，划清敌我界线，孤立打击地主气势。在贫雇农大部分发动起来，积极分子涌现之后，即将这些问题，拿到农会小组会、农民大会、农民代表会，和中农一起讨论，以便提高中农觉悟，团结广大中农。在这一段工作中，必须注意这些问题的复杂性，领导思想必须明确的，一切围绕着打击地主、团结农民的原则。如处理干部不纯问题，必须分清性质，是成份不纯（如异己分子混入，地主混入，土匪、特务混入）还是作风不纯，必须按照党的政策，教育农民分别对待，该法办的当然要法办（如对待反革命、地主）；该清洗的清洗（如对地主的狗腿、流氓而又是不可能改造过来的）；该教育改造的则必须教育改造。对于一般中农、贫农成份的干部，只是因为觉悟不高，上了地主的当，或是作风上的毛病，均须采取教育团结的方针。否则就不利于农民内部团结。如对反对地主非法转移财产问题，必须给农民撑腰，我们已决定由县府再贴布告，明令地主限期归还非法转移之财产；对于坏人贪污、受贿包庇地主财产，应当随同处理干部不纯问题加以处理。并动员群众监视地主。至于农民中隐藏的地主的财产，则不追问，因为地主转移分散的财产大部分是在农民中，如果一追问起来，则会引起农民内部的猜忌，影响农民的团结，农民中分散的地主的财物，在农民内部团结好，斗倒地主之后，在农民觉悟的基础上，很易处理。又如对果实问题，广大群众要处理，我们就应领导群众讨论处理，但也必须注意到，只是追处地主所欠果实，结合纯洁组织中，坏分子贪污的、强占的可以退出。果实未加清理的，应清理保管好，至于中农多得，或者一些成份好的干部、一般代表多得了一些，则不应追问，只加说明批判即可，如果一追起来，就会转了方向，形成农民之间的矛盾。总之必须用这次广大群众所迫切要求解决的问题去发动，教育组织群众，但又必须是明确的为了整顿、团结壮大农民队伍，与孤立打击地主。凡是与此目的方向相抵触的问题，均须善于启发群众，不要纠缠到这些问题中去。我们下一步的工作，概括来说就是以广大群众所提出迫切要解决的以上所说的问题，来教育农民，组织农民，纯洁内部，整顿队伍，揭发地主阴谋，孤立打击地主，为进一步划分成份、展开斗争打下基础。
皋兰县委会
【省委对此报告的批示：当时特别强调多多作贫雇农工作是完全正确的。但是，没有在深入发动贫雇农的同时，更应强调加强对中农的工作，是一个很大的缺点，后来也立即纠正了。省委注】
来源： 甘肃省委农村工作部编印《甘肃土地改革文集（党内文件）》，1954年10月 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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